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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内蒙古呼伦贝尔的原始林海之中,藏着一个名为“莫尔道嘎”的小镇。这个名字在蒙语中意为“上马出征”,不仅象征着游牧民族的勇气与开拓,也体现了人与自然的和谐共生。
在这里,中国电信内蒙古呼伦贝尔分公司莫尔道嘎支局长柴瑞峰已坚守了16年,以“上马出征”的精神,守护着一方通信畅通。
选择与践行:没有豪言壮语 只有日夜兼程
85后的柴瑞峰,中等个头、四方脸、皮肤黝黑,一件洗旧的迷彩外套成为了他的标配。
2009年6月,年仅20岁的他入职刚刚成立的中国电信呼伦贝尔分公司莫尔道嘎支局,成为这里的第15名员工。
“过去这片区域只有6、7个基站,除了莫尔道嘎镇,其余的地方都没有信号,现在所有的林场都已经通上了信号,建设了100多个基站。”柴瑞峰分享道。
莫尔道嘎地处大兴安岭北部原始森林腹地,年平均气温零下5℃至7℃,结冰期长达8个月,冬季最低气温可达零下54℃。这里山高林密、天寒地冻,中国电信是这里唯一的通信运营商。在这里,通信畅通关乎性命,驴友迷路、村民采山货遇险,信号往往是救援的唯一希望。柴瑞峰的日常工作,就是在这片生命禁区中守护信号。最近的基站距镇上10公里,最远的超过400公里。进山检修往往一去就是好几天。夏季需打上绑腿,包裹严实防草爬子叮咬;冬季则需顶着零下40℃严寒背负几十斤的替换设备徒步登山,遇到大雪封路,柴瑞峰往往只能弃车而行。
柴瑞峰朋友圈有这样一条记录:“2019年11月4日下午3点58分,开始我的徒步旅行,32公里,历时6小时25分钟....。.我只记得我还有两瓶水,一盒半烟,我知道有灯光的地方才是家。”那天是在检修路上,他的车陷在冰包中。所谓冰包,是高寒地区的暖泉水在路上冻结成的冰障,最大的冰包有10公里长、可达两三层楼的高度,中空的结构使车辆行驶在上面时极易发生危险。即使他每次都万般小心,但还是掉进去过几次,而那一回是柴瑞峰掉进冰包,为了自救徒步时间最久的一次。
北部原始林区百公里荒无人烟。一辆黄色装维车、后备箱的泡面成为了他的穿行林海雪原的固定搭档。
但柴瑞峰从不是真正的“独行”,他的坚守为这片土地带来了“联结”。他是北部原始林区腹地爬松岭瞭望员夫妇孙华、李颖最可靠的朋友,网络的畅通成为了夫妇守山生活中的慰藉之一;他也是奇乾村七户村民“随叫随到”的通信守护者,在这个中国最靠近俄罗斯边陲的北部村落,如今村民们也能流畅刷视频、发微信、迎接外地游客。“不管刮风下雨,只要给他打电话,他就一定来帮我们修好。”
“虽然每天工作确实不轻松,但是有时候处理完故障后,看着用户的笑容,感觉心里很踏实。”说起这些,柴瑞峰的言语里带着一份沉甸甸的自豪。
初心与坚守:“编外战士”与那盏永远的灯
在这次的跟访拍摄中,柴瑞峰完成了一项特别的任务,为莫尔道嘎大队奇乾中队送去物资。
柴瑞峰与奇乾中队的缘分可以追溯到2009年。那年,他20岁,与不少战士同龄。当他第一次来到中队,这里几乎没有信号。40公里外的一座通信塔,是整个管护区唯一的中转站。队员们只能举着手机、开着免提,艰难地和家人断断续续说上几句话。
那天,柴瑞峰为中队安装微基站,他一直忙到晚上9点多,信号才通。即使当时信号仍要看天“脸色”,并不稳定,但队员们都异常激动与兴奋。一位队员一边给家里打电话,一边忍不住掉下眼泪。
2015年,中国电信为奇乾一带铺设了光缆连通的信号。中队队员们不仅可以顺畅通话,还能够下载微信与家人视频聊天。为了确保通信信号和网络信号的畅通,柴瑞峰经常前往中队进行检修工作。2016年春节前,中队信号突然中断。他立即开着皮车上山,与中队队员一起踏雪排查。他们在坚冰之下寻找光缆接续盒,沿线路一直查到奇乾方向,直到第20天,才终于找到故障点。信号恢复的那一刻,所有人放下工具,相互握手、拥抱,高声欢呼:“有信号了!有信号了!”在一次次的并肩作战中,他们的情谊愈发深厚。
柴瑞峰和中队可谓有着过命的交情。北部原始林区是熊、狼、野猪等野生动物家园,一次下连队检修,他忙着干活忘了环境和时间,等测试信号时一抬头,一只黑熊就在四米之外盯着他。他猛地蹿上最近的一棵松树直到战士们赶到才脱险。“都说人在情急的时候能爆发极大的能量,事情过后我还曾尝试过再爬一次,但那棵松树我是寸步都爬不上去。”回想起那瞬间,柴瑞峰依然心有余悸。
从“小柴”到“柴哥”,他成了奇乾中队名副其实的“编外队员”。每次上山,他的皮卡车从不会空着,十年前是战士们家乡寄来的美食,十年后是战士们网购的各类物品。多年来,退伍老兵都会叮嘱新兵们“没了信号就找小柴哥,只要他答应了,不管多晚都会来,连队一定要给他留盏灯。”这盏灯不仅点亮了他去往连队的路,也点亮了柴瑞峰心里的无悔坚守。
从2020年开始,中国电信呼伦贝尔分公司开始以“援助”的方式每年派一名同事来莫尔道嘎支局轮换支援,一年期满后,再派下一名同事前来轮换。
柴瑞峰身边的许多事物都在改变,曾经寸步不离陪他工作的阿拉斯加犬“星期一”与“星期二”,如今也已不在身旁;部队里老兵退伍,新兵接续到来;分公司的同事一轮轮支援又一轮轮调离……人来人往,只有柴瑞峰,始终留在这片辽阔而孤独的土地上。十六载寒来暑往,他的足迹遍布林区,累计行程超过60万公里。
入选2025年第二季度“内蒙古好人榜”,荣获“中国电信十大感动人物”“内蒙古自治区五一劳动奖章”“全国五一劳动奖章”“全国劳动模范”……他不是传统意义上的英雄,却是官兵、村民口中“最靠得住的人”。柴瑞峰仿佛原始森林中的一座信号塔,安静而坚定地矗立,让远方不再遥远,让呼唤终有回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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